四川大学骆世查老师:路远且长,他用足迹画线

发布时间:2024-05-01 15:33   来源:大学生云报   阅读 1.1千+一键复制本页标题和网址

教师风采

大学生云报成都5月1日讯(通讯员:吴时嘉)“《北华捷报》改版前后有一百多年历史,至少对我来说,它的意义是很厚重的。”

背负着这份厚重,骆世查老师从外滩走到岷江,北上又南下,循着长江走到昔日求学的母校。现在,作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的副研究员,他继续扎根于浩如烟海的文献,从传播视角探索、挖掘历史,书写着新闻人在历史记录中的责任。

图为骆世查老师出席2023年文学与新闻学院迎新晚会

大学生云报 通讯员 吴时嘉 供图

微缩胶片:尘封在历史中的真实

《北华捷报》是西方人在华创办的第一份现代报刊制式,也是在中国出版的历史最久的英文报纸,但其编印工作主要由中国知识分子完成。在一百多年的发行史中,作为英国人在上海的“官报”,它记录了许多近现代中国的的诸多波澜起伏、风雨历程。

2018年-2019年在美访学期间,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骆世查老师在外国导师的建议下开始查阅有一百多年发行史的《北华捷报》。

图为骆世查老师(左二)访学期间留影

大学生云报 通讯员 吴时嘉 供图

在异国他乡的图书馆里,他独自翻找了众多铁皮抽屉后,最终找到了《北华捷报》的微缩胶片。(注:微缩胶片是一种收有印刷材料的微缩图像,常用于文献或书籍的长期储存)。看到陌生的文字书写着熟悉的历史,他心中“陡然产生别样的情绪”,重新缓过神来,这页胶片所负载的内容已经被刻入了脑海中,挥之不去,对其展开研究的探索欲就此萌生。

当时,骆世查老师正在准备自己的博士论文。开题时原定的是以一家传教士所办的书馆作为研究对象;如果在这时修改选题,则势必要面临着先前的努力可能付诸东流的风险。

2018年,《北华捷报》的数字版刚刚推出,自动识别出的英文内容多有错漏,阅读起来相当困难。骆世查老师仔细辨识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字里行间都书写着尘封已久的历史。荧屏闪烁,黑压压的词句逐渐与脑海中的那页微缩胶片叠加、重合,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坚定了他揭开这页“历史中的真实”的决心。

就这样,骆世查老师撰写了一份全新的开题报告,《北华捷报》被清晰地排列在研究对象中,那些散落在微缩胶片中的文字与往事,就此迎来了一个新研究者的解读与言说。

今天的现实就是明天的历史。对于19世纪的中国知识分子而言,功名半纸、风雪千山,办报是一种全新的、寻找生存意义的途径。提及自己对报纸研究的浓厚兴趣,骆世查老师坦言:“假如我是当时的知识分子,可能我对社会的贡献、我观照国家变化的渠道就只有办报,这就是我生命的意义。”

个人是时代中的渺小微粒,只有将自己融入洪流,生存的意义才得以实现。当百年过去,意义重被蒙尘、被遗忘在历史的斑驳里,后来人的挖掘和解释,就赋予了这份意义新生的可能,或许这就是新闻人所承担的“记录的责任”。而对于后来的研究者而言,透过那些尘封的历史与文字,得以同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灵魂对话、触碰当时的知识分子所目睹和理解的世界,也正是媒介史研究的意义与价值。

“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我才刚刚开始。”骆世查老师打开电脑,春日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到铺满文件夹的电脑桌面。《北华捷报》细碎的文字内容被分门别类,存储在数字时代的记忆中,构筑起了新的意义空间。

来到文学与新闻学院任职后,骆世查老师也将自己对媒介史研究的经验拓展到了新的方向。焦点从微缩胶片挪移到数字媒介,“新的意义空间”是《北华捷报》文字内容的归宿,也是数字媒介记忆研究的起点。

又见关山:从来处到归途

2024年2月,作为译者,骆世查老师收到了《遗忘的尽头:与社交媒体一同成长》的再印版,当晚,他在朋友圈里写道“感谢过去一年里朋友们的大力支持”,而其中,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支持,或许正是他翻译这本书的渊源——同样在文学与新闻学院任教的黄顺铭教授。

图为骆世查老师译作《遗忘的尽头:与社交媒体一同成长》封面

大学生云报 通讯员 吴时嘉 供图

2022年,为引进国外关于媒介与集体记忆的最新成果,黄顺铭教授着手筹划“媒介与记忆”译丛系列图书。经过考虑,他向骆世查老师抛出了橄榄枝。“是黄顺铭老师找到我,鼓励我去译,并帮我联系出版。”骆世查老师说。译书的过程有诸多曲折,“怎样表达更贴近读者、什么表述更贴合原文,诸如此类的问题几乎每时每刻都困扰着我。”几经波折,这部译著终于顺利出版。回想起黄顺铭老师的鼓励,骆世查老师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川大一直是这样。我以前在川大读硕士,现在在川大当老师,感觉前后辈间那种互助的温暖一直在。”

图为文学与新闻学院老师与来访嘉宾

(左二为骆世查老师,左三为黄顺铭老师)

大学生云报 通讯员 吴时嘉 供图

重新回到母校任教,旅程充盈、归途有风。骆老师承担的第一门专业课是《新闻学概论》,这门课被新闻传播的学生形容为“每周一炼”。课程读书会上,没有人能逃过骆世查老师的“死亡三连问”——“定义一下呢”“你有证据吗”“举个例子呢”;如果同学们给出的答案不够充分,他会反复追问,直到对方真正明白相关内容的含义。对骆世查老师来说,“死亡三连问”的背后是对学术一以贯之的严谨认真。正如他在课上所说的那样,没有产生问题的阅读是无效的阅读,“要多问自己几个问题”,只有提出问题才会有答案。骆世查老师期待着这样的“魔鬼训练”能够赋予同学们在学术道路上长期探索的意志和品质。

当然,在严谨认真之外,同学们更喜欢用“小骆老师”这个称呼来形容他课堂外的另一面。3月17日,小骆老师开展了“MBTI测试背后的传播学逻辑”特色讲座,从传播学视角讲热门话题,科学理论与生动案例碰撞出了层层火花。在火花飞溅中,他逐渐融入学生,成为“我们”,继续传播着前后辈间那份温暖。

从求学到执教,又见岷江;从来处到归途,又见关山。看到明远湖面斜掠的白鹭,听见图书馆里钢琴声悠扬,骆世查老师说,这是一个扎根下来、钻研学术的好地方。

生命奥秘:随现实前行

回忆起2020年,初次站上讲台的那一刻,骆世查老师说“我原本不知道我可以做得这么顺利”。

在初高中的时候,同学们眼中的骆世查是一个“内向且话少的人”。有一次上英语课,他被抽点上台唱一首英文歌。面对台下的同学,他突然胆怯起来,窘迫得满脸通红,怎么也开不了口,尴尬的沉默持续将近一分钟,最后以他勉强开口唱了两句潦草收场。“那真是我的人生噩梦之一。”骆世查老师说。类似的“社死”经历让他反复对自己产生怀疑,甚至“不敢仔细想当老师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

然而,走上讲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与课堂产生了一种气场融合的“自洽感”。这种自洽感或许源自长期积累后的厚积薄发,或许是对自己所知所识的表达期待,但更多的是听者的反馈。站在讲台上时,他的观点有人倾听、有人认可,甚至还有人给予更多视角的看法作为补充,随后开启一个有意义的探讨。对骆世查老师来说,这些体验是“全新且愉悦的”。

图为骆世查老师与学生开展草坪读书会

大学生云报 通讯员 吴时嘉 供图

上个学期,骆世查老师为同学们讲授《中外新闻传播史》课程的一部分时,再次提到了《北华捷报》。

“《北华捷报》,是近代中国第一张现代样式的、发行时间最长的英文报纸。它的价值还没有被完全发掘,但已经在发掘的过程中了。”台下的同学们对《北华捷报》这个报名已经习以为常,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关于这份报纸的文本性质,我的结论是‘报刊情报’,”他顿了顿,“也许未来,我会有更多、更深入的结论。”站在讲台上,聚焦这份负载着诸多意义的报纸,他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骆世查老师喜欢的电影《沙丘》中有台词:“生命的奥秘并不是要解决的问题,而是要经历的现实。”生命的旷野开朗辽阔,足以让旅人迈开成长的脚步。对骆世查老师来说,成长或许是难以辨识的英文小字成为条理分明的文件夹,或许是青涩童稚的少年蜕变为平和从容、侃侃而谈的讲师,也或许,仅仅是从来处到归途。

当朗朗书声重新渗透进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曾经在这个校园里听课的人也走上了讲台,而细水依旧长流。随着现实前行,这是生命的解谜。

时间推移,有关《北华捷报》的课题已经成为了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油墨文本在荧屏上跃动,将历史和时间拉成一张网。循着网络中乍现的灵光,骆世查老师正用足迹,用一朝一夕的研究与辨认,为自己的科研之路,绘制新的图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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