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台州,樟木香随风漫过下陈朱村。29 日清晨,嘉兴南湖学院“木韵仙乡”小队循声而来——刀锋与木头的每一次轻吻,都在低诉六百年未断的匠心。实践团成员举起镜头、敲下键盘,把老匠人指尖的碎屑,变成屏幕上跳动的光点;让一段沉睡的木头,在数字时代的脉搏里重新发芽。
当实践团队的脚尖刚踏进云屏书院的门槛,风便停了,尘埃也落下,仿佛有人在暗处轻轻按下了时光的暂停键。古老的木门吱呀一声,像一位年迈的先生把六百年的书香悄悄凑到团队耳边——每一道木纹都是一句押韵的诗,每一缕檀香都是一声未完的吟诵。成员们屏息聆听,仿佛能听见木心深处传来古人的呼吸,与当下的心跳同频共振。
图为下陈朱村的云屏书院
文化讲堂是一座素面朝天的老台门,青砖墙体因雨水长出一层温柔的苔痕,灰白相间,像被岁月轻轻晕染的水墨。屋脊平直,小青瓦层层如鱼鳞,在微光里泛着暗青的光泽;四角飞檐只微微翘起,含蓄得像一句欲言又止的方言。正门没有木门,拱顶薄砖顺砌,曲线柔和,把天空裁成一方安静的画框。木构梁架裸露,抬梁与穿斗榫卯层层递进,原木色泽温润,柱头雀替只以简洁的卷云纹收边,没有彩漆,没有雕饰,却让木纹的呼吸清晰可见。整栋讲堂空荡而敞亮,阳光从瓦缝涌入,在青砖地上铺出交错的金线,仿佛为下一场讲述预留了所有回声。
图为文化讲堂近景
为了真正听懂木头的语言,团队跟着朱华芳师傅走进他的工作室。屋里飘着淡淡的樟香味,案板上、墙架上摆满了他这些年的心血:振翅的凤凰、嬉闹的松鼠、低头饮水的牧童,每一件都活灵活现。朱师傅拿起一块未完成的樟木,边刻边讲——先画出草图,再用斧头粗劈轮廓,换凿子细修线条,最后用砂纸由粗到细反复打磨,直到木头泛起温润的光。他指着一道浅浅的刀痕说:“这一刀要是深一分,羽骨就断了。”短短半小时,成员们像翻过一本活的教科书,也第一次明白,所谓匠心,不过是把耐心刻进每一道木纹里。
图为实践团队探访朱华芳师傅的工作室
听完朱师傅的讲解,成员们才懂:一块木头要经历画稿、劈形、修线、打磨、上蜡十余道工序,才肯开口说话。那些看似随意的刀路,其实藏着“三分雕、七分磨”的老规矩;而最难的,是让传统纹样在当代生活里继续呼吸。朱师傅边示范边提醒大家:“老手艺的命,不在博物馆,而在年轻人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成员们恍然明白:创新不是推翻,而是替木头找到新的位置。只有让老手艺与今天的审美、功能握手,它才能从作坊走向远方。
图为工作室内的工艺品
这次走进下陈朱村,“木韵仙乡”实践团队像把一页页被时间压皱的旧纸重新展开。指尖掠过木香,也掠过几百年的刀痕,才真正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木雕封进玻璃柜,而是让它继续在人手里呼吸。朱师傅一句话点醒大家——“木头会老,手艺不会老,怕的是人心先老”。于是团队成员把镜头对准每一道尚未完工的纹路,把键盘敲成新的凿子,让老故事在手机屏幕里重新发芽。通过这次调研,成员们学到的不只是“木雕怎么做”,更是“木雕为何做、为谁做、怎样做下去”。调研结束,肩上却像多了一块温热的木胚:成员们要做下一道刻刀,让传统与未来继续咬合,继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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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定:张盈 责编:赵旭 + 投诉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