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医学初探:临床医学教材、教学影视化的思考及建议

发布时间:2025-10-30 21:02   来源:大学生云报   阅读 290一键复制本页标题和网址

教师观点

 贵州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附属医院 | 伍国锋 陈腾祥

当前临床医学相关教材内容抽象化与碎片化并存,重理论轻临床且缺乏应用导向,篇幅冗长、信息过载、生动性趣味性不足,医学课堂同样存在类似问题,导致课堂学生出勤率低、教学效果差,老师在讲PPT、学生埋头玩手机,讲台声音成了课堂的背景音。为了提高医学教学质量,我们提出影视医学概念,用场景化、影视化的手段创新教材,用影视化的方法进行课堂教学改革,从而提高教学效果。

当前医学教材主要问题

内容呈现:抽象化与碎片化并存当前临床医学教材多以文字叙述为主,辅以静态图片或示意图,对复杂的生理机制、病理变化及诊疗流程的呈现高度抽象。例如,在讲解“心肌梗死的病理生理过程”时,教材通常以“冠状动脉阻塞→心肌缺血缺氧→心肌细胞坏死”的线性文字描述为主,难以直观展现血管阻塞后心肌细胞从缺血到坏死的动态演变、不同阶段的形态变化及对心功能的影响。这种抽象化呈现使得学生需要通过大量想象来构建知识体系,不仅增加了理解难度,还易导致知识记忆的碎片化—学生可能记住了“心肌梗死的典型症状”,却无法将症状与病理机制形成逻辑关联,难以建立系统的临床思维。

知识更新:滞后于临床发展需要医学技术与诊疗规范的更新速度日益加快,但教材的编写与修订周期通常较长(3-5年甚至更久),导致教材内容与临床实践存在明显脱节。例如,在肿瘤治疗领域,免疫检查点抑制剂、靶向治疗药物的研发与应用日新月异,新的治疗方案不断涌现,但部分教材仍以传统化疗为主要内容,对新型治疗手段的作用机制、适用范围、不良反应及临床应用注意事项缺乏详细介绍。此外,对于近年来出现的新型疾病(如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传统疾病的新亚型或新诊疗指南,教材往往无法及时纳入,使得学生在课堂上学习的知识与进入临床后面对的实际情况存在“时间差”,增加了学生从理论到实践的过渡难度。

结构设计:重理论轻临床,缺乏应用导向多数临床医学教材的结构设计遵循“基础理论→疾病概述→病因病理→临床表现→诊断治疗”的传统逻辑,注重知识的系统性与完整性,但对知识的临床应用场景及实践衔接关注不足。例如,在《内科学》教材中,关于“高血压的治疗”章节,通常详细列举各类降压药物的作用机制、剂量范围及禁忌症,却很少结合具体的临床案例(如“老年单纯收缩期高血压患者的药物选择”“高血压合并糖尿病患者的用药调整”)进行分析,也未说明不同诊疗场景下(如急诊高血压、慢性高血压随访)的治疗策略差异。这种“重理论轻临床”的结构设计,使得教材更像是“知识手册”而非“临床指导书”,学生难以将教材中的理论知识与真实的临床诊疗场景结合,导致“懂理论不会应用”的现象普遍存在。

阅读体验:篇幅冗长,信息过载,趣味性不足为追求知识的全面性,临床医学教材往往篇幅庞大,章节内容冗长,信息密度过高。以《外科学》为例,部分教材单册厚度超过千页,单章节内容动辄数万字,涵盖大量的生理数据、解剖术语、诊疗规范等,学生在阅读时易陷入“信息海洋”,难以快速抓取核心知识点。同时,教材的语言风格多严谨刻板,缺乏生动性与趣味性,无法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在数字化阅读时代,学生更习惯通过短视频、图文结合等简洁直观的形式获取信息,传统教材的“长篇大论”与“文字堆砌”不仅不符合学生的阅读习惯,还易导致学习疲劳,降低学习效率。

医学教材创新的必要性

适应医学模式转型的必然要求随着医学教育从“知识传授型”向“能力培养型”转型,核心目标已从让学生“记住知识”转变为培养学生的临床思维能力、实践操作能力与创新能力。传统教材以文字为核心的呈现方式,难以支撑这一转型需求—它更擅长知识的系统性传递,却无法有效培养学生将理论知识转化为临床决策的能力。而教材创新,尤其是引入影视化元素的创新,能够通过动态视频、临床模拟场景等形式,将抽象的理论知识与具体的临床应用场景结合,帮助学生在“可视化学习”中建立理论与实践的关联,逐步形成临床思维。例如,在《外科手术学》教材中,通过嵌入手术操作的影视片段,学生可以直观看到手术切口的选择、器械的使用方法、组织分离的步骤及术中注意事项,这种“理论+实操影像”的呈现方式,能够有效弥补传统教材在实践教学环节的不足,适应医学教育模式转型的需求。

提升学生学习效率与主动性关键举措当代医学生成长于数字化时代,对视觉化、互动化的学习方式具有天然的适应性与偏好。研究表明,人类通过视觉获取信息的效率是文字阅读的6-8倍,且动态视觉内容的记忆留存率显著高于静态文字。传统教材的文字主导模式与学生的学习习惯不符,导致学生学习主动性不足、效率低下。而创新后的医学教材(如融合影视化内容的数字教材),能够通过动画、短视频、虚拟仿真等形式,将抽象知识直观化、复杂流程动态化,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例如,在讲解“神经传导通路”时,通过3D动画展示神经信号从感受器到中枢神经系统再到效应器的传递过程,学生能够快速理解信号传递的路径、突触传递的机制及不同部位损伤后的功能障碍,不仅降低了理解难度,还能提升学习的主动性—学生可能会主动反复观看动画片段,探索不同环节的细节,而非被动背诵教材中的文字描述。

缩小理论教学与临床实践差距的重要途径医学教育的最终目标是培养能够胜任临床工作的医学人才,而理论教学与临床实践的脱节是当前医学教育的突出问题,其根源之一在于教材无法及时、准确地反映临床实践的最新动态。教材创新并非简单的内容更新,而是通过影视化等手段,将临床实践中的真实案例、最新诊疗技术、标准化操作流程等融入教材,构建“理论-实践”一体化的知识体系。例如,在《急诊医学》教材中,嵌入急诊抢救的真实场景视频(如心肺复苏、气管插管的实操过程),并结合视频内容对操作要点、常见错误及应急处理进行讲解,学生在学习理论知识的同时,能够直观感受临床急诊的工作环境与操作规范,提前熟悉临床场景,从而缩小理论与实践的差距,为进入临床实习奠定基础。

推动医学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核心环节数字化是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医学教育的数字化转型需要以数字化教材为核心载体。传统纸质教材无法满足数字化教学的需求—它不具备互动性、扩展性与更新便捷性,难以与在线教学平台、虚拟仿真系统等数字化教学工具对接。而创新后的医学教材(如数字教材、智能教材),通过融合影视化内容、互动习题、虚拟仿真模块等,能够成为医学教育数字化的核心节点。例如,数字教材中的影视化内容可以链接到在线教学平台的讨论区,学生在观看视频后可以直接参与讨论;教材中的虚拟仿真模块可以让学生在电脑或平板上进行模拟操作,如模拟外科手术缝合、模拟药物剂量计算等。这种数字化的教材形式,不仅能够提升教学的互动性与实践性,还能推动医学教育资源的整合与共享,促进医学教育数字化的深入发展。

医学课件影视化的必要性

解决传统课件静态化与医学知识动态性的矛盾传统医学课件多以PPT为主,内容呈现以文字、静态图片、表格为主,呈现方式静态、单一。但临床医学知识中,大量内容具有动态性与过程性,如生理功能的运行(如血液循环)、病理变化的发展(如肿瘤的生长与转移)、诊疗操作的实施(如胃镜检查的操作流程)等,这些内容难以通过静态的PPT页面完整、准确地呈现。

例如,在讲解“胃镜检查的操作过程”时,传统PPT通常以“患者体位→插入胃镜→观察食管→观察胃底→观察十二指肠→退出胃镜”的文字步骤配合几张关键部位的静态图片展示,无法展现胃镜插入过程中的操作技巧、不同部位的观察角度、遇到异常情况(如胃内息肉)时的处理方法及器械的动态变化。而影视化课件可以通过视频片段,完整呈现胃镜检查的全过程,包括医生的操作手法、内镜下的实时影像、操作过程中的语音讲解等,使学生能够直观理解操作的动态流程,解决传统课件“静态化”与医学知识“动态性”的矛盾。

图1. 用动态图讲授情绪激动诱发出血性卒中的发病过程,学生印象深刻。

提升课堂注意力,改变单向灌输的教学现状传统医学课堂中,教师通过讲解PPT进行知识传递,学生被动接收信息,课堂互动性差,易导致学生注意力分散—“教师讲PPT,学生看手机”已成为普遍现象。影视化课件以动态视频、动画等为核心内容,具有更强的视觉冲击力与吸引力,能够有效抓住学生的注意力。例如,在讲解“心律失常的心电图表现”时,传统PPT通过展示不同心律失常的心电图图片,并对波形特点进行文字讲解,学生往往难以理解波形变化与心脏电活动的关系。而影视化课件可以通过动画模拟心脏电活动的产生过程,并同步展示对应的心电图波形变化,如窦房结激动→心房收缩→P波形成,房室结传导→心室收缩→QRS波群形成等,将抽象的电生理活动与直观的心电图波形动态关联,学生在观看动画的过程中能够主动思考,参与到知识的构建中,从而改善“单向灌输”的教学现状,提升课堂教学效果。

强化知识的理解与记忆,降低学习难度临床医学知识复杂抽象,涉及大量的专业术语、生理病理机制及诊疗规范,学生理解与记忆难度较大。影视化课件通过视觉化、场景化的呈现方式,能够将抽象知识转化为具体、形象的内容,帮助学生建立直观认知,强化理解与记忆。例如,在讲解“糖尿病的病理生理机制”时,传统PPT通过文字描述“胰岛素分泌不足或作用缺陷→血糖升高→糖代谢紊乱→并发症发生”的过程,学生难以理解各环节之间的内在联系。而影视化课件可以通过动画展示胰岛素的合成与分泌过程、胰岛素与靶细胞受体结合的机制、胰岛素作用缺陷后葡萄糖无法进入细胞的过程,以及长期高血糖对血管、神经等组织器官的损害过程,将复杂的病理生理机制分解为一个个直观的动态场景,学生能够通过视觉记忆快速理解知识的逻辑关系,降低学习难度。研究表明,通过视觉化方式学习的知识,其记忆留存率比文字阅读高50%以上,影视化课件在强化知识记忆方面具有显著优势。

医学课件影视化的可行性

技术层面:影视技术的普及数字化工具的成熟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影视制作技术已逐渐普及,大量简单易用的影视制作工具(如剪映、Premiere Pro、After Effects、Animate等)为医学课件的影视化制作提供了技术支持。这些工具操作相对简便,教师通过短期培训即可掌握基本的视频剪辑、动画制作、字幕添加等功能,能够独立完成简单影视化课件的制作。对于复杂的3D动画(如人体器官的三维结构、生理过程的动态模拟),虽然需要专业的3D建模与动画制作技术,但目前已有众多医学可视化公司、科研机构开发了大量现成的医学影视素材库(如人体解剖3D模型、病理过程动画等),教师可以通过购买授权或利用开源资源,直接将这些素材整合到课件中,无需从零开始制作。此外,随着5G技术的发展,视频的传输与播放更加流畅,即使是高清的影视化课件,也能在课堂上实现无卡顿播放,为影视化课件的应用提供了技术保障。

内容层面:临床医学的知识影视化转化具有明确途径临床医学知识虽然复杂,但大部分内容具有明确的逻辑结构与可视化潜力,能够通过特定的影视化形式进行转化。根据知识类型的不同,可采用不同的影视化方式:对于动态过程类知识(如生理机制、病理变化、操作流程),可采用动画或实拍视频的形式,直观展示过程的动态演变;对于案例分析类知识(如典型病例的诊疗过程),可采用情景剧或纪录片的形式,模拟临床诊疗场景,展示医生的思维过程与决策依据;对于结构形态类知识(如人体解剖结构、器官形态),可采用3D建模与动画结合的形式,展示结构的空间关系与细节特征。例如,在制作“外科缝合技术”的影视化课件时,可通过实拍视频展示医生的操作过程,配合动画标注缝合的层次、进针的角度、打结的方法等关键要点,再结合文字讲解与字幕提示,形成完整的影视化教学内容。这种明确的内容转化路径,使得医学课件的影视化制作具有可操作性,教师只需根据教学目标选择合适的知识类型与影视化形式,即可开展制作工作。

资源层面:院校支持与跨学科合作提供保障近年来,各医学院校均在积极推进医学教育改革,加大对数字化教学资源建设的投入,为医学课件的影视化制作提供了政策与资金支持。许多院校设立了专门的数字化教学资源建设项目,鼓励教师开展课件创新,并为教师提供影视制作培训、设备支持(如摄像机、录音设备、编辑电脑等)及经费补贴,降低了教师开展影视化课件制作的门槛。同时,跨学科合作也为影视化课件的制作提供了保障——医学院校可以与影视学院、计算机学院等合作,联合开发高质量的医学影视化课件。例如,医学院校的教师提供医学专业知识与教学需求,影视学院的教师负责影视化创意与制作技术,计算机学院的教师负责数字化平台的搭建与维护,三方协作能够充分发挥各自的专业优势,制作出既符合医学教学规律,又具有较高影视制作水平的课件。

影视化医学课堂的优势

构建沉浸式教学场景,提升学生临床思维能力影视化医学课堂通过影视化内容(如临床情景剧、手术视频、虚拟仿真场景等)构建沉浸式的教学场景,让学生“走进”临床环境,以“准医生”的视角观察、分析与解决问题,从而提升临床思维能力。例如,在《诊断学》的“病史采集”教学中,传统课堂通常以教师讲解病史采集的要点与方法为主,学生缺乏实际操作的机会。而影视化课堂可以播放模拟临床问诊的情景剧——演员扮演患者(如表现为“胸痛、呼吸困难”的患者),教师引导学生观察患者的症状表现、情绪状态,分析可能的病因,并模拟与患者的沟通交流,尝试进行病史采集。在这个过程中,学生需要结合所学的医学知识,思考“患者的主要症状是什么”“需要询问哪些相关病史(如既往病史、用药史、诱因等)”“如何通过提问引导患者提供有效信息”,逐步形成从症状到诊断的临床思维链条。这种沉浸式的教学场景,能够让学生在模拟临床实践中锻炼思维能力,为进入真实临床环境奠定基础。

图2. 讲授急性脑血管病卒中步态时应用系列动态图展示,学生反映无需背书也能描述卒中步态的临床表现。

加强课堂互动性,激发学生学习主动性传统医学课堂以教师讲授为主,互动形式单一(多为教师提问、学生回答),学生参与度低。而影视化医学课堂能够以影视化内容为切入点,设计多样化的互动环节,激发学生的学习主动性。例如,在播放完“心肌梗死的急诊抢救”影视片段后,教师可以提出问题:“视频中医生在患者到达急诊后首先进行了哪些处理?为什么?”“如果患者出现室颤,应该采取什么急救措施?”引导学生分组讨论,每组派代表发言,分享讨论结果;也可以让学生扮演急诊医生,模拟对视频中的患者进行后续治疗方案的制定,并说明理由。此外,还可以利用在线互动平台,让学生在观看影视内容的过程中实时发送弹幕,提出疑问或分享观点,教师根据学生的反馈及时调整教学内容与节奏。这种多样化的互动形式,能够让学生从“被动听课”转变为“主动参与”,激发学习兴趣与主动性,提升课堂教学效果。

实现个性化学习,满足学生差异化需求影视化医学课堂依托数字化教学平台,能够实现教学内容的个性化推送与学习进度的自主调节,满足学生的差异化需求。一方面,教师可以将影视化教学内容(如动画、短视频、案例视频等)上传至在线平台,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进度与薄弱环节,自主选择观看内容——例如,对“消化系统解剖”掌握不扎实的学生,可以反复观看消化系统的3D动画视频;对“外科手术操作”感兴趣的学生,可以提前观看相关的手术视频,为课堂学习做准备。另一方面,平台可以根据学生的学习数据(如观看视频的时长、互动答题的正确率等),为学生推送个性化的学习建议与补充资料——例如,对于在“内科疾病诊断”答题中正确率较低的学生,平台可以推送更多相关的病例分析视频与练习题,帮助学生强化薄弱知识点。这种个性化的学习模式,能够充分尊重学生的个体差异,让每个学生都能按照自己的节奏与方式学习,提升学习效率与效果。

影视化医学课堂建设的难度

教学资源建设难度大:专业要求高,制作成本高影视化医学课堂的核心是高质量的影视化教学资源,而这类资源的建设面临“专业要求高”与“制作成本高”的双重挑战。从专业要求来看,影视化教学资源需要同时满足医学专业性与影视制作专业性——医学方面,内容必须准确、严谨,符合临床教学目标与诊疗规范,避免因内容错误误导学生;影视方面,需要具备良好的视觉效果、叙事逻辑与节奏控制,能够吸引学生的注意力。这就要求资源制作团队既要有医学专业背景的人员(如临床医生、医学教师),也要有影视制作专业背景的人员(如导演、编剧、剪辑师),两者需要密切协作,确保内容与形式的统一。从制作成本来看,高质量的影视化资源(尤其是3D动画、虚拟仿真场景、临床情景剧等)制作周期长、设备要求高,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例如,制作一个5分钟的“人体循环系统3D动画”,可能需要3D建模师、动画师、医学顾问等多人协作,耗时数周甚至数月,制作成本可达数万元。对于许多医学院校而言,长期、持续地投入资源建设并非易事,尤其是基层院校,可能面临资金与技术的双重限制。

教师能力要求提升:需具备跨学科素养与技术应用能力影视化医学课堂对教师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师不仅需要具备扎实的医学专业知识与教学能力,还需要掌握一定的影视化制作技术与数字化教学平台的应用能力,具备跨学科素养。一方面,教师需要能够根据教学目标,设计影视化教学内容的方案,明确哪些知识适合用动画呈现、哪些适合用实拍视频呈现、如何将影视化内容与课堂互动结合等;另一方面,教师需要掌握基本的影视化制作工具(如视频剪辑软件、动画制作软件),能够独立制作简单的影视化课件,或与专业制作团队有效沟通,准确表达教学需求。此外,教师还需要熟悉数字化教学平台的操作,能够组织在线互动、分析学生学习数据、推送个性化学习资源等。然而,当前多数医学教师的知识结构以医学专业为主,缺乏影视制作与数字化技术的相关培训,难以快速适应影视化课堂的教学要求,教师能力的提升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影视化课堂建设的重要难点。

教学评价体系不完善:难以量化评估教学效果当前医学教学评价体系主要以学生的理论考试成绩、实践操作考核成绩为核心,侧重于对学生知识掌握程度与技能操作水平的评估,难以全面、准确地量化评估影视化课堂的教学效果。影视化课堂的优势不仅在于提升学生的知识记忆与技能掌握,更在于培养学生的临床思维能力、沟通能力、团队协作能力等综合素质,但这些综合素质的评估具有主观性强、难以量化的特点。例如,如何评估学生在影视化情景模拟中的临床思维能力?如何量化学生在课堂互动中的参与度与贡献度?目前缺乏成熟的评价指标与方法。此外,影视化课堂的教学效果可能具有滞后性——学生在课堂上培养的临床思维能力,可能需要在后续的临床实习或工作中才能充分体现,短期内难以通过考试等方式评估。评价体系的不完善,使得院校难以准确判断影视化课堂的教学价值,也影响了教师开展影视化教学的积极性与投入程度。

学生适应与接受程度的差异:需引导学生转变学习观念虽然当代医学生对数字化、影视化的学习方式具有一定的适应性,但在长期接受传统“教师主导”的教学模式后,部分学生可能难以快速适应影视化课堂的“互动参与式”学习模式,存在适应与接受程度的差异。例如,一些学生可能习惯了被动接收知识,在影视化课堂的互动环节中(如分组讨论、情景模拟)表现得不够积极,缺乏主动思考与表达的意识;还有一些学生可能将影视化内容视为“娱乐片段”,关注视频的情节与视觉效果,而忽略了背后的医学知识与教学目标,导致学习效果不佳。此外,部分学生可能认为影视化课堂“不够严肃”,担心影响知识学习的系统性与深度。这些问题的存在,需要教师通过有效的引导,帮助学生转变学习观念,认识到影视化课堂的教学价值,学会主动参与互动、从影视化内容中提炼医学知识,从而适应新的教学模式。

开展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建议

加强顶层设计,构建“政产学研用”协同机制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开展需要多方协作,建议由教育主管部门牵头,联合医学院校、临床医院、影视制作企业、科技公司等,构建“政产学研用”协同机制。政府层面,出台相关政策支持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发展,将影视化医学教学资源建设纳入医学教育数字化发展规划,设立专项经费支持院校开展相关研究与实践;院校层面,制定本校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发展计划,明确教材创新、课件制作、课堂建设的目标与步骤,加强与临床医院的合作,获取真实的临床案例与诊疗数据,为影视化内容提供专业支撑;企业层面,影视制作企业与科技公司发挥技术优势,参与医学影视化资源的制作与数字化教学平台的开发,确保资源的质量与技术的先进性;“用”的层面,注重临床医生与学生的反馈,将临床实践需求与学生学习需求融入教学内容的设计与优化,形成“需求-研发-应用-反馈-优化”的闭环机制。

分阶段推进教材创新,打造“文字+影像”融合的新型教材教材创新应分阶段推进,避免一步到位带来的资源浪费与适应困难。第一阶段,在现有纸质教材的基础上,开发配套的数字影视化资源库,将教材中的重点、难点内容(如动态生理过程、复杂手术操作)制作成动画、短视频等影视化素材,通过二维码等形式嵌入教材,学生扫码即可观看,实现“纸质教材+数字影视资源”的初步融合。第二阶段,开发纯数字影视化教材,以影视化内容为核心,结合互动习题、虚拟仿真模块、临床案例库等,构建集“学、练、仿、用”于一体的数字化教材体系。例如,在数字教材中,学生可以观看“糖尿病诊疗”的影视化案例后,直接进入虚拟仿真模块,模拟为患者制定治疗方案,并获得即时反馈。第三阶段,推动教材的智能化发展,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分析学生的学习数据,为学生推送个性化的影视化学习内容与学习建议,实现“千人千面”的智能教学。

立教师培训与激励机制,提升教师影视化教学能力教师是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核心实施者,其能力的提升至关重要。一方面,建立系统化的教师培训体系,分层次、分类型开展培训——针对新手教师,开展影视制作基础技术培训(如视频剪辑、动画制作软件的使用);针对有一定基础的教师,开展影视化教学设计培训(如如何将医学知识转化为影视化内容、如何设计课堂互动环节);针对骨干教师,开展跨学科高级培训(如与影视专业教师合作开发精品影视化课件)。另一方面,建立激励机制,鼓励教师参与影视化教学改革—将影视化课件制作、影视化课堂教学纳入教师的绩效考核与职称评定指标,对优秀的影视化教学成果(如精品课件、优质课程)给予表彰与奖励,设立专项课题支持教师开展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研究,激发教师的积极性与创造性。

完善教学体系,构建多元化评价指标针对影视化医学课堂教学效果难以量化的问题,需要构建多元化的教学评价体系,综合评估学生的知识掌握、技能操作、综合素质等方面。在评价内容上,除了传统的理论考试与实践操作考核外,增加对学生临床思维能力、沟通能力、团队协作能力的评估—例如,通过学生在影视化情景模拟中的表现(如病史采集的完整性、治疗方案的合理性、与患者的沟通效果)进行打分;通过学生在课堂互动中的参与度、发言质量、小组讨论贡献度等进行评估。在评价方式上,采用“教师评价+学生自评+学生互评+临床专家评价”的多主体评价方式,确保评价的全面性与客观性。此外,引入长期跟踪评价,关注学生进入临床实习后的表现,通过临床带教老师的反馈,评估影视化课堂对学生临床能力培养的长期影响,为教学改革提供更准确的依据。

临床影视医学教学作为数字化时代医学教育革新的重要方向,为解决传统医学教学的困境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法。它通过影视化手段将抽象的医学知识转化为直观、动态的视觉内容,实现了教材、课件与课堂的全方位创新,能够有效提升学生的学习效率、临床思维能力与实践能力。

然而,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开展并非一蹴而就,面临着资源建设、教师能力、评价体系等多方面的挑战,需要政府、院校、企业、教师等多方协同努力,通过加强顶层设计、分阶段推进改革、提升教师能力、完善评价体系等措施,逐步推动临床影视医学教学的落地与发展。相信随着技术的进步与实践的深入,临床影视医学教学将成为医学教育的主流模式之一,为培养适应新时代需求的高素质医学人才做出重要贡献。

作者简介:

陈腾祥、教授、医学博士、博硕士生导师、博士后合作导师、贵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副院长、临床医学院执行院长、贵州省精准医学研究院常务副院长、贵州省高校创新人才团队领衔人、贵州医科大学慢性病诊疗转化工程研究中心主任;中国生理学会常务理事,中华医学会医学科学研究管理学分会临床研究管理学组委员,贵州省医学会常委兼副秘书长;主要从事肝癌、胰腺癌、结直肠癌和乳腺癌临床研究和多组学研究;特别关注肿瘤基因突变与修复、癌细胞基因可变剪接表观遗传调控机制和肿瘤治疗耐受等科学问题。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贵州省基金项目等10余项,以通讯或第一作者在Nucleic Acids Res、ASC nano、Cell Death Dis等SCI收录期刊上发表论文45篇,获批发明专利3项。

伍国锋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复旦大学医学博士,贵州医科大学博士生导师,国家临床重点专科、西南地区优势重点学科学科带头人,贵州医科大学急诊医学教研室主任;中国卒中学会脑出血微创治疗分会副主委、中国医师协会急诊分会神经急诊专委会主委、中华医学会急诊医学分会心脑血管病学组副组长;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2024年度全国研究型人才,贵州省省管专家,贵州省政府特殊津贴专家,贵州省最美科技工作者,《贵州科学家传记》入选者;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5项、省部级科研项目5项;获省部级科技进步奖9项,担任《Brain Hemorrhages》等杂志副主编,在国内外学术期刊发表论文150余篇(SCI收录50余篇),在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人民卫生出版社、科学出版社等国家顶级出版社主编出版《临床医学研究导论》《脑电监护学》《医学创新传奇》《急诊神经医学》等教材或专著共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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